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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湾写真:当鼓声在田间响起

  中新社云林9月22日电 题:当鼓声在田间响起

  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邢利宇

  20年前,19岁的张呈远一心想离开自小生活的云林农地。他怎么也猜不到,年近而立时,会领一帮孩子返回家乡,在田间挥洒汗水、热血击鼓。

资料图为团长张呈远。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
资料图为团长张呈远。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

  太日乐集,是台湾云林的一支打击乐团队,成立不久便以新式演奏和华丽舞美获得观众喜爱。团长张呈远坐在云林百顷稻田边落成不久的排练场,向近日来此采访的中新社记者讲述他从城市回农村的“反向”艺术生涯。

  父亲务农、母亲开餐馆,家庭背景和音乐并无交集的张呈远很坦白,在职校接触国乐、练习吹笛子是为了接近心仪的学姐。然而,从水平敬陪末座的社团成员到公认练习最刻苦的乐手,音乐慢慢改变他思考问题的方式,更让他坚定考大学的选择。

资料图为团长张呈远。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资料图为团长张呈远。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

  在高雄树德科大的四年,那个“不爱读书”的年轻人成为资优生。转练打击乐四年,他继而加入高雄市国乐团成为职业乐手。再五年过去,已习惯把音乐当工作的他发现自己迷失了热爱音乐的初衷。于是,2011年,在都会区生活近十年后,张呈远选择返乡。

  经过一年沉淀,张呈远和几位同学打起组团的算盘。在人口不过百万的云林县组建专业打击乐团体,难度可想而知。集资买鼓是太日乐集需要解决的首道难题,就在他于社交媒体登入众筹广告不久,愿为年轻人圆梦的陌生友人纷纷出手相挺,11颗尺寸不一的圆鼓很快便送到乐团。

资料图为乐团鼓手排练。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资料图为乐团鼓手排练。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

  接下来便是团长的教学任务了。“我跟想学鼓的孩子们讲,一定要平衡好打鼓和学业,并跟家里做好沟通。”张呈远说,练习时间由原来的每月一、两次变成现在每周一次,一些在读的高中生、大学生团员需从台北、台南、高雄等地自行回乡参加练团。

  2016年,张呈远结合布袋戏元素、以浊水溪和民间信仰为意象原创的四章节鼓乐作品《云林印象》,一经演出意外广受好评。“首次演出前并没有大量宣传,但是场地门口大排长龙以及有人拿便当等开场的景象让我受宠若惊。演完第二天有媒体报道,很久没有在云林看到这么好的演出。”

资料图为团长张呈远。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资料图为团长张呈远。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

  他介绍,作为布袋戏的发源地,云林有大量传统国乐团、舞蹈团,但像太日乐集这样结合现代与传统元素于一身、“煞有介事”表演的本地团体还不曾出现。如今想来当初“一炮而红”是可预期的,困难在于能否持续受欢迎。

  如他所料,第二部作品过于抽象的风格未能像前作般风靡。紧接着2018年,描写台湾日据时期云林抗日领袖柯铁虎故事的《八百万神》上演,再次触动当地观众记忆神经。这一作品更是将太日乐集的知名度从年轻人扩展到年长族群中去。

  乐团虽屡有佳作,却时常因周遭居民投诉分贝过高,不得不面临排练场频繁搬家的窘境。就在此间,一位团员家长主动提出,虎尾乡稻田中的一块空地可供使用。没有犹豫,张呈远心怀感恩接下农地,并立即着手在田间打造专属太日乐集的排练场地,为其命名“幻木町”。

  开放式结构的幻木町大致呈三合院式格局,一面为通向二层露台的楼梯、一面是教室和办公区,正中镂空背景中的稻田景色映衬着深色舞台,展现自然景色与人文艺术的合二为一。由远及近,绿色稻浪中的鼓声愈加震撼。

  今年初,幻木町基本完工,乐团新作《一花一世界》首次搭配花雕艺术同期面世。只有15人的太日乐集在全台知名度渐渐打开,许多外县市的鼓乐爱好者得知张呈远在田间搭建排练场地慕名前来,不吝表达对这片土地的好感。

资料图为乐团鼓手排练。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资料图为乐团鼓手排练。中新社记者 杨程晨 摄

  “某种程度上说,我有点像老手艺人,坚持认为‘酒香不怕巷子深’。”张呈远谈到,自己的选择受到前辈艺术家们的影响。最初回乡办鼓社是为了增添云林在地艺术氛围,让这里的下一代也能跟大城市里的孩子一样享受艺术资源。乐团能力越大自然被更多人看见,现在每个人都以太日乐集为云林的骄傲。

  台湾都市里还有很多和张呈远一样的年轻人,正在都市和家乡之间徘徊。张呈远说,并非鼓励每个年轻人“必须”回家做事,尤其是艺术工作者在大城市的机会毕竟更多。他提醒,年轻人们决定返乡前,要想清楚家乡有什么样的需求,自己又能做什么贡献。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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